根据一系列的实例,元代以来,各家的印章,名号相同,朱、白文相同,篆法相同,仅在笔画的高低曲直有极细小的差距,已形成了普遍的现象。其所以如此,可能有两种原因,一种是出于作家们的要求,一种是印人在章法上所表现的习惯性。至于只承认某些印章是真,所依赖的证据是什么呢?是根据图章本身,还是其他因素呢?篆刻本身,有它的流派与特风格,这是认识篆刻的主要方面。但是,被用在书画上的印章,作者与收藏者却并不是专取哪一家或哪一派,而大多数印章,看来也无法认出它是出于某家刀笔。因此,从风格特征来作为辨认的依据,就失去了它的效用而感到漫无边际。而它的现象又都是大同小异,混淆不清,尤其在近代,利用锌版橡皮版的翻制,相反地可以做到毫厘不差。
文本文献鉴考结合派:张珩、谢稚柳、徐邦达、启功、杨仁恺、刘九庵、傅熹年
在文本文献的鉴考结合派中,当首推张珩、谢稚柳、徐邦达、启功、杨仁恺、刘九庵、傅熹年等几位大家。虽然他们书画鉴定的成就各异,影响各有大小,但是在中国20世纪的书画鉴定领域里,几位却是不祧之大宗,整体影响极为广泛与深远。这些名家不仅具有丰富的书画鉴定实践经验,而且大多兼工书画,淹贯经史,著作宏富,具有特的学术代表性和广泛的学术影响力。
谢稚柳
先生工诗文,能书法,擅山水、花鸟,亦偶作人物,尤精书画鉴定,与张珩并称“北张南谢”。谢先生早年学画,又与张大千一起对敦煌壁画进行了长期的研究,这使他准确地把握了唐宋以来中国书画主流风格的渊源流变,由此确立了以风格流派断代,辨伪的方法。正如他本人所说“切实的办法是,认识从一家开始,而后从一家的流派渊源等关系方面渐次地扩展”。虽然他也不忽视对相关文献的印证,但却更看重书画艺术的本体,如作品的意境,格调、笔法、墨法、造型和画面布局等特征,即
重视书画本身的体貌精神
徐邦达
先生幼年即接触大量古今书画,14岁开始习画,从苏州老画师李醉石学习绘画,从赵时枫学习古书画鉴定知识。后入当时海上书法家、画家,鉴赏家吴湖帆先生之门,书画与鉴赏能力日进,年不及三十,即以擅鉴古书画于江南。20世纪50年代至今一直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从事古代书画鉴定研究工作。在长期书画鉴定活动中,徐先生逐渐形成了高度重视书画本身的笔墨,题跋、历代书画著录、印章、纸绢、装潢形式等因素以及相关文献的考据与实证,实行鉴考结合,绝不允许“模糊度”,与启功先生提倡的“书画鉴定中要有模糊度”恰恰相悖,体现出徐先生追求鉴定科学性的学术取向。他的鉴定方法具有如下明显的特色:一是在鉴定中建立可供参考比较的
四是极为倾心梳理见于著录的
。下仅举徐先生通过笔墨鉴定书画的个案,以窥其鉴定之一斑。笔墨与毛笔的特点与性能有关,宋代叶梦得《避暑录话》中载:“熙宁后始用无心散卓笔,其风一变。”而传世的晋王珣的《伯远帖》,其字笔画吸墨不多,转侧也不灵活,转折时往往提笔再下,分明用的是无心笔,此帖必赝本或临本无疑。再看唐代孙过庭的《书谱序》、僧人怀素的《苦笋帖》、颜真卿的《祭侄文稿》、杜牧的《张好好诗》等大都使用一种坚硬而吸墨不多的有芯笔,若用无芯软笔定当无此效果。而传为王羲之的《大道帖》(台北故宫博物院藏),其笔画润丰圆熟,含墨极多,用晋代的有芯笔是写不出来的,所以定为宋代米芾的临写本。徐先生著述宏富,已逾500万字,近期由故宫博物院出版
杨仁恺
先生,早年坎坷,抗战时移居重庆,结识了郭沫若、徐悲鸿、张大千等学者和书画名家,从而使他对古今书画的研究更加深入。他在书画研究与鉴定方面具有如下重大贡献:一是对溥仪出宫后的清官流散书画进行了精细的研究,这些研究成果集中在他集40年心血而成的58万余字鸿篇巨著《国宝沉浮录》一书;二是在中国书画史上填补了辽金两代的空白,使之更为完整系统:三是把古书画鉴定的范围拓展至20世纪,并初步尝试建立书画鉴定这一之学,2000年出版的《中国书画鉴定学稿》一书可见其这一学术趋向。杨仁恺在书画鉴定中提倡科学的“比较研究法”,十分注重作品之间的参照比较,如同一人或者同一时代和地区的诸多作品比较、画家一生不同时期的作品比较,然后才是题跋、印章等因素。对于传世的《簪花仕女图》这件风格特的作品,由于缺少参照样板,比较研究就显得较为困难。于是他结合同时期元稹、白居易等人留下的关于贞元时期服饰与习俗变化的文献资料,证明《簪花仕女图》所反映的时代特征只有唐贞元时期才能与之吻合,由此确认它是一件唐代贞元时期的绘画作品。
清代字画鉴定交易
更新时间:2023-10-01 09:21:07